第93章 第 93 章(捉虫)-《蒸汽时代血族日常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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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怀疑……这人是个管理档案的官员,或者至少和某个能接触到档案的官员关系密切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他炸.弹安装得太精确了?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但这很好猜,所以三年前的警方,应该就已经筛查过相关人员了。但依然没找出炸.弹客来,这就说明要么这个人的职务很高,要么他是通过其它的途径……”

    “啊啊啊——!!!”女性的凄厉惨叫声,突然打破了夜晚的寂静。

    而且这声音没停,她一直在叫,越来越凄厉,难以想象,发出这样叫声的女性,正在遭遇着什么样的事情。

    这条街有大半条上住满了警察,很快所有警察就顺着惨叫声找到了那户人家。

    奥尔和狼人们的速度虽然快,但总不能在街道上上演残影式奔跑,所以他们到时,还是比两边的邻居慢了一步。

    一位年轻女人被从楼里抬出来,她不再惨叫了,但也已经奄奄一息,她双唇肿胀,嘴巴张开,嘴唇周围的皮肉呈现一种极其鲜艳的嫩红色,就像烂光了外皮的肉,两只严重充血的眼睛彻底看不出原本的瞳孔颜色,但剧烈的痛苦依然让她伸着手,向四周抓挠着。

    另外一位年纪更大些的女性在边上呜呜咽咽的哭诉:“柏特娜,我可怜的外甥女,你可真傻。你为什么要喝硫酸?我们总是有办法打胎的。”

    于是情况立刻就清晰了,那位年轻女孩很可能被某些坏小子欺骗,偷尝禁果却没能得到一个体面的婚约,她可能是光明教的信徒,光明教禁止打胎,她又不敢向家人倾诉,让他们带着她偷偷去那些小诊所,于是不知道从哪听见的荒唐想法,弄来硫酸喝下去,想要杀死孩子,可却先狠狠伤害了自己。

    女孩挣扎的手垂落了下来,抬担架的男人看到这情景,摸了摸她的脉搏,很冷漠地说:“她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!柏特娜!!!”那位姨妈立刻冲了上去,跪在女孩尸体的旁边,哀哀哭泣,“傻姑娘,你为什么这么傻?为什么?”

    爱看热闹的人依然留在周围,对着女孩指指点点,偶尔有暗示着什么的窃笑响起。大部分则在准备离开,

    有些慈善的人对着女孩的遗体祈祷,还有人过来询问这位伤心的姨妈,是否需要帮助。

    “谢谢,不用,我、我有我的侄子们来帮忙,没事的。我们能撑过去。”

    匆匆赶来的警察们原本也要离开的,但他们临走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奥尔,于是就都停下了脚步。奥尔皱着眉,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这位娃娃脸警探最早被警察们注意到,是因为在暴.乱中,他和那些天降的怪物们一样能打,后来是怪物们对他特别的态度,接下来他的表现说明了他很能破案,然后……就是现在每周多出来的薪水,谁都知道,那是他卖炸鸡给大家带来的钱。

    奥尔走向担架,刚才抬担架的男人想要阻拦,但立刻被警察们肥壮的身体挡开了。于是,奥尔走过去,握住了女孩落在地上的手。她的手腕上有明显的淤青,怎么看都是被一只大手紧握住后留下的,另外她的胳膊上还有其它的青紫,也像是殴打导致的。

    “可怜的,柏特娜,她在挣扎……一直在挣扎……”看着奥尔举起来的胳膊,这位女士哭得更厉害了。奥尔站了起来,但他没走,而是走到了担架的下方死者双脚的位置,一把抓住了盖在死者身上的床单。

    这举动可以称之为无礼,那位女士也立刻扑上来制止,同时大叫了起来:“你干什么?!你怎么敢打扰一个死者的安息?!警察!警察在哪?!快抓住这个无礼的人!”

    奥尔匆忙之下根本没穿红色制服外套,只在上身套了一件衬衣,除此之外还穿着睡裤,拖鞋,他很容易被误会成是周围的邻居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警察。”奥尔粗暴地推开了她,她跌在地上,立刻看向自己的两位侄子,结果发现他们在至少两位数警察的围观下,根本连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
    女人凄厉地大叫起来:“救命!发发慈悲吧!我们是光明神虔诚的信徒!有人要亵渎一位可怜女性的遗体!”

    她的喊叫确实引来了一些有正义感的人,可还没等他们行动,奥尔已经掀开了死者身上的床单,那下面盖着一双伤痕累累的脚。

    “这位女士,请冷静下来,解释一下你外甥女脚上的伤痕?”

    “她太疼了,在地上打滚,可能是那时候被磕碰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种痕迹也是磕碰能弄出来的?”她的左脚脚踝上有一圈一公分宽的伤痕,伤痕出血破皮甚至有些地方化脓了,外行人也能看出来,这是戴着镣铐之类的东西磨出来的。所以那些正义感的邻居在看见女孩的脚踝后,立刻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女人仿佛很吃惊地瞪大眼睛:“您……难道您在怀疑我谋害我的外甥女?神啊!我确实锁住了她,但那、那是因为她要与那个男人私奔,一个……一个劣种!”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竟然看了一眼达利安。

    “啪!”奥尔直接扇了她一巴掌。

    劣种就是诺顿帝国人对南大陆土著人的蔑称,是一种很肮脏的脏话。

    奥尔这巴掌还是收力了的,只打掉了她的两颗牙,打得她半张脸飞快肿了起来,至少没把她的头直接打爆。

    “有谁知道这位小姐最近的情况?”奥尔问那些邻居——现在围观的人数再次变多了。

    “她叫柏特娜·乌里克。”

    “乌里克先生两年前去世的,他去世后几个月,森切女士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像……有两三个月没见过她了。”

    邻居们的发言倒是很踊跃,十几分钟后,奥尔很快搞清楚了死者和她姨妈的情况。

    柏特娜·乌里克早年丧母,两年前父亲也去世了,一个独身的女孩继承了一笔对普通人来说十分丰厚的财产。这里住的人,以开通的白光教教徒为主,街对面又是警察局,没出现打上门欺压一个孤女的情况,所以虽然失去了父亲,哀伤又孤单,但至少她不愁吃穿而

    且很安全。

    一年半前,自称是她姨妈的安娜·森切来了。她也不是一开始就住进来的,最初她只是说知道女孩独自一人很关心她,所以不时带着东西前来拜访。

    就这么拜访了四.五个月,她获得了乌里克小姐的信任,住进了宅子里。一开始邻居们还总能见到她们俩,森切女士经常带着乌里克小姐出去玩,或者郊游或者听歌剧、参加酒会、看商品展览会之类的。

    “……那时候她们就像是一对关系很好的母女。”

    “森切女士说乌里克小姐病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的侄子们来了,说是来帮忙。”

    “我之前还以为她是因为暴.乱躲在乡下没回来……”

    如果只是一天一天的过日子,很多事情是难以注意到的,但现在复盘过去,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说完,不需要奥尔提醒,就已经发现到了不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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